我与同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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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三年级时,我有一个男同桌,着实可恨,是个假姑娘。
我们这个江边小镇,女儿生得多的人家,忽然生个小子,会小心得像做贼,不敢堂皇拿出来当儿子养。于是,出现许多假姑娘。
假姑娘们,下课时,上厕所,上男厕所。放假时,跟小子们一道爬桑树,翻墙头,下河捉鸭子。
可是,再怎么猖狂,脑袋顶上会拖下一根乌油油的辫子。是几乎很耻辱的辫子。
男生女生谁不爽了,就冲着他们喊:假姑娘!假姑娘!假——
我就跟这样的一个假姑娘同桌。他皮肤很白,白而多肉,却没有姑娘的阴柔秀气之美。
下雨或下雪天,常常是他姐姐来接他。经常是不一样的姐姐,说明姐姐很多,说明父母很老,说明他在家里的地位。
三年级的语文课,刚开始学写作文,我写了篇《我的弟弟》。我采用总分总的结构,在中间部分依次写了弟弟调皮、懒惰、爱吃三大特点。因为有案例有分析有结论,行文小羊羔下山吃草一般,很是畅快,被语文老师当佳作当堂宣读。
我那天放学很得意,因为不仅收获了老师的赞扬,还有全班同学的羡慕。不想,刚放学,就被我弟弟举着拳头追。
是谁把鸡毛信送到了我弟的手里?
是假姑娘,我的同桌。
语文课一结束,假姑娘就跑到我弟的班上,跟我弟大肆渲染。说我弟被我写得声名狼藉啦,猪八戒都不如啦。
可想我弟有多恨。
全班同学听老师读作文,都在羡慕作者好文笔,只有假姑娘像颗变异的种子,听后去找文中的主人公,不仅考证,还趁机蛊惑人心。
假姑娘太阴了!我从此更加瞧不起假姑娘。咒他长大讨不到老婆。教室里只要有臭气,大家纷纷手捂嘴巴,交头接耳相问,谁的屁股没关紧?
我就指指假姑娘。我一看他,就像个关不紧的人。嘴巴都关不紧,都伸到我弟的班上去啦,屁股还能关得紧?
好在到了四年级,终于算是高年级了,政策适当放宽。
我在老师眼里,是最乖最聪明的,被安排和老师的侄女同桌。啊哈,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做人了。回头看见那些个子还没长起来的女同学,依然和男同学小夫妻似的坐一张桌子,吵吵闹闹,在桌子中间划楚河汉界,就好同情她们。
新学期,他好像忽然庄重起来了,不再和女生作对,穿蓝色黑色灰色的衣服,隐入男生的队伍里,和我们走得越来越远。
到中学毕业,我几乎彻底忘记假姑娘的存在。可是有一回过年,在小镇的超市里,一起排队付账时,竟遇到假姑娘。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你是... ...”“你是... ...”我们都手指对方的脸,大笑起来。他说出了我的名字,但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因为我从前从未叫过他名字,开口闭口都是假姑娘。
最后,他的省略号里终于补进去许冬林三个字,我的省略号就一直省略着。
他带他姐姐的孩子来买东西,抢着要把我的东西一块付账,我赶紧说我还没选好,做出往后退的姿势。
等我排队付账完毕,正要出超市,看见假姑娘还没走。假姑娘身边,我仔细侦察了一下,没有挨得特别近的真姑娘。难道假姑娘还没结婚?还没有女朋友?
假姑娘说:“等你呢,把手机号码给我哈,下次小学同学会,我喊你,你要来啊。”
我笑:小学,多么遥远啊,到底有哪些同学我早忘得以为是前世了。
我把号码报给他,他按手机,我的手机响,证明没错。
他就还像小学时候一样,写字时,一边写,一边念出声音,念出我的名字。
我呢,只能含蓄地,在一串陌生数字前面存下“假姑娘”三个字。我想,我以后只能被动地等,等他打电话时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我不敢说:“嗨,是假姑娘吗?”
后来,回娘家,遇到一些已经嫁作人妇的小学女同学,跟他们提起假姑娘,零星获得一些信息。假姑娘已经谈过好几个真姑娘,可是奇怪,总是谈着谈着,就谈分了。假姑娘对人家真姑娘也够殷勤的,可是奇怪,越殷勤人家越不买账。
好像还结过一次婚,悄悄地,因为很快就离婚了,所以对外发布消息时只说没结过婚。
假姑娘的父母已经不在,所以每次过年,他都是跟姐姐在一起过。
假姑娘以前在羽毛球厂上班,后来在姐夫资助下,自己出来开过小公司,经营得很平静,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 ...
有一回,我正在外地进修,晚上接到假姑娘的电话。电话里有好悠扬的音乐声,然后是假姑娘的声音。假姑娘说:“喂,许冬林吗?”
“嗯,我是呢。你在哪呀?”我跳过了他的名字。
“我在听音乐会呢!”
“哦... ...”听音乐会也打电话跟人家说,好像是表白他有多么风雅,真土!我心里想。
“我在听《梁祝》!”
《梁祝》,《梁祝》我听得多了,多得像听儿歌,有什么可说的。我心想,继续“哦”了一声。
可是,接下来,我听到假姑娘的声音不一样了,声音里含着泪意,越说越低,越说越像是哭。他说他是一个人来听音乐会,听到《梁祝》,心里好难过,所以打电话,就打给我了。
我在电话这头,语气立时温软恭敬起来,我听到了他的悲伤。
是的,当年的老同学,记得的,不记得的,多半彩蝶翩翩双双飞舞,只有假姑娘至今一人。他打电话给我,因为他说他看过我的博客,写了那么多东西,所以相信我能理解他的悲伤。我也只能是理解,却无从解救。不能解救,那就做他的听众吧。
于是,我举着手机,静静地听他说话,听他的哽咽,听他的抽泣,听他的叹息,然后听他在悠长的叹息之后,终于解嘲一般扑哧一笑的声音。
20xx年11月10日,假姑娘身有小喜:终于结婚。是故意挑在光棍节之前一天,向全世界宣告,他不是光棍啦!我在电话里祝贺他,还约好,他带着真姑娘,我带着我老公,两家一道去听回民乐合奏《喜洋洋》。
过年回娘家,当年的小学已经夷为一个广场,晚上有许多大妈在跳广场舞。广场旁边的超市门口,再次遇见假姑娘。而且假姑娘二代也已经诞生,一撮小贼毛,细细地编起来,拖在他的后脑勺下面。我路过,扯了一把:我恨死你爸了,他最喜欢告密!
夜色之下,烟花绽放,硝烟味弥漫的空气里,我闻到一阵一阵往事的味道。
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上,我们都平凡地活着,恋爱嫁娶,生儿育女,汇合成人世的河流... ...
我们路过悲伤,但我们不会停止于悲伤。我们会继续向前,制造一个一个小喜。
今天,是我同班同学的生日,所以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我起来以后先把送同学的生日贺卡和礼物准备好,然后草草地吃了点早点,就向和同学约定的地点跑去了。
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已经有三个同学在等了,只是不见同学的影子。过了一会,同学才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原来他在昨天骑自行车的时候跌伤了脚,所以走路才这副样子。全体人员会合以后,同学就开始了他的生日之旅。
同学首先带我们到他家去玩。在同学家,我们把各种各样的生日礼物送给了他。他收到同学们的礼物后很高兴。他打开电脑和同学玩赛跑卡丁车,玩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他的妈妈就带我们一起去吃肯德基。
到了肯德基餐厅,我们就在同学的妈妈预订好的位置坐下。每人选了一个套餐。然后大部分人就去有滑梯的那个角落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玩累了,正好要的套餐也端来了,于是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了午饭,同学的生日蛋糕也端上来了,我们大家一起为他唱生日快乐歌,祝他生日快乐,他闭上双眼许下了自己美好的愿望。我的肚子实在是没有空着地方了,我还有一个老北京鸡肉卷没吃完,于是,我把鸡肉卷打了包。吃完了蛋糕,肯德基餐厅还为每人赠送了一份小礼物。
下一个活动是“瘸指挥”带我们去香真正的卡丁车。可没想到那里的工作人员说我们有的同学没到一米四零,不让我们玩,我们跟他争辩,他出言不逊还骂人。算了,我们一赌气离开了那里。我们改变计划去打保龄球。我们又回到叶洪铭家里,取打保龄球需要的保龄球卡。为了节省时间这次我们就打的奔深圳保龄球训练基地。走进场内,一条条球道展现在我眼前,这是我第一次打保龄球,心里有点激动。我拎起一个球想上前去打,被那里的管理员拦住了,因为我们没有换保龄球鞋,原来打保龄球还要穿规定的专业鞋呀!我们急忙换上保龄球鞋,然后分成了两队,我们每队用一个球。开始是我们组的俩队员老是打不中,轮到我的时候,我学着别人的姿势一球过去,结果打倒了六个保龄瓶。慢慢的,他俩也可以打中六七个保龄瓶了,而我却打不中了,我很生气。又轮到我了,这次我屏住气瞄准目标,使尽全身力气一球扔过去,结果打了一个全中,大家为我鼓掌欢呼,我真是太高兴了,因为这可是我有生以来一次全中呀!也是我们今天最好的球技表现。
打了一个小时的保龄球,我们累得连球都拿不动了,大家疲惫不堪的登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同学的生日就在欢乐声中结束了。不知道下一次又是谁过生日呢?
我有一个和同学感人的故事,想听吗?
有一次,老师让我写一篇关于体育方面的稿子。还说要写500字,我连写300字的作文都很累,更何况500字呢!我心想:这下怎么办呀!!我越想越急!就在这时我的好朋友王旭阳走到我面前关心地问:“怎么了?看你这么急。”我着急地说:老师让我写一篇长500字关于体育的作文!”王旭阳说:“没关系,我正好会写这个作文,我来帮你写 ,星期天上午你来拿!”我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你!”
星期天到了,我走出家门,等待着王旭阳的到来,过了一会,天空乌云密布,云脚长毛我猜测要下雨了,我想王旭阳也来不了了,我便走进房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听见有人敲门,一看!是王旭阳!我以为他不会来的,他竟然来了他披着雨披,手上拿着本子。我问他:“下这么大的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他说:“答应别人的是就要做到!”我很感动!
是呀!没个人都要做到诚信,答应别人的是要做到!
每当我看见笔袋里的那支橙色钢笔时,就会想起我的同班同学小小。
从一年级到现在,我和小小都是无比要好的朋友。在学校里我们每天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吃午饭,一起写作业校园中到处都有我们的身影。
可是有一次,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天下课以后,小小发现我的文具盒中多了一只新的橙色钢笔。哇,小宝,这支钢笔也太酷啦!你哪里买的啊?小小瞪大发光似的双眼,把钢笔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时不时地还抬起头来羡慕地看我一眼。我得意洋洋地挑挑眉毛回答道:厉害吧,是我妈妈昨天新给我买的,快还给我吧。我准备从小小手中拿回我的钢笔。可小小不舍地侧过身体连忙说:等一会儿,让我写写字试试。说完就跑回到自己的座位。我耐着性子等他写完字过去拿笔。可小小却一个劲儿的央求我借他用一节课。渐渐地我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对着他大吼一声:不行!小小生气地把笔往书桌上一甩,嘟囔着说:还你就还你,谁稀罕,小气鬼。这时钢笔差一点就滚落到了地上,我急忙用手去接,可是钢笔还是从我的手边划过。只听啪的一声,笔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我心疼地捡起钢笔,发现笔帽处摔掉了一块漆。我抬起头愤怒地大声吼道:你干什么啊?我再也不理你啦!说完,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地走了。从那以后,我和小小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我们之间友谊的小船从此翻了。就算每次碰见,我也只是尴尬地低着头和他擦肩而过,假装没有看见。有时我也想和他说话,可是又一想,是小小把我的笔先弄坏的,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先讲话。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有一天,我发现小小有点不正常,每节下课他都会到我的座位附近走来走去,眼睛还一直溜着我的笔袋看。下午的时候,我离开教室去操场玩儿,等我再回来之后发现我的钢笔不见了。我四处寻找,差不多找遍了整个教室,却一无所获。我伤心极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回想起小小上午的奇怪举动,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拿了我的钢笔,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因为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把小小当做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快到放学的时候,小小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他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了我的钢笔,轻轻地放在我的书桌上:我我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小小说话有些支支吾吾。这时我发现钢笔帽上多了一个可爱的小虎头形状的粘贴,掉漆的地方被贴得整整齐齐的。我的心瞬间暖暖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立刻站起身来拉住小小的手,感动地对小小说:对不起小小,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那么小气。小小慢慢地抬起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胆怯地问道:咱们还能做好朋友吗?那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手中紧握着钢笔坚定的说。我和小小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从此这支橙色钢笔有了另外一个可爱的名字小虎头钢笔。如今,每当我看见这支钢笔时,总能想起小小来,因为这只钢笔可是我和小小之间重获友谊的证明啊!
27岁时,我的人生有了第一次慌乱。
放眼望去,身边的姐妹该嫁人的嫁人,该生子的生子,个别事业心较强的,也都名花有主了。唯独我,不挑肥不捡瘦,最后反而落了单。
我妈在电话里说,小夏,要不年底就回来吧,我看富达那孩子也挺好的。
我就是那个嫁给了备胎的女同学
我说不,我在上海混了五年,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回去。
我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像我这样的女子,城市里一抓一大把。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大学读完以后一头扎进这个花花世界,觉得这也好那也好,然后发誓要在城市里安个家。
一部分想靠自己的能力实现愿望,于是拼命工作努力赚钱,但是这些人多半“阵亡了”,最后不得不随着某批逃离北上广的人撤回“根据地”。
她们都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要知道女人的黄金期太短,走向社会已经24岁,在乡下已是当嫁之龄。若三四年没有拼出个成绩,转眼就奔三去了。
还有一部分信奉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于是就想抄近路,要么嫁个有钱人,要么嫁个有房有车的原住民。
可是我不行,我既没有拼搏的狠劲,也还希望能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
我曾拒绝过一个追了我十年的男人,就是我妈在电话里说的富达。他家境优渥,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卖猪饲料),性格也好。17岁时就开始追我,为此还跟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又随我来了上海。
半年前富达跟我求婚,被我回绝后就从上海回了老家,办了一间工厂。
其实我也说不出他哪里不好,可就是爱不上他。怎么使劲也爱不上。
最主要的是,我心里还有一个关于爱的幻想,不肯屈就现实,也不肯将就自己。就像心灵鸡汤说得那样,我要嫁给爱情,不要嫁给合适。
一张苹果脸。一双眼睛总是微眯着,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似的,嘴边的两个小酒窝仿佛是两个浅浅的小水坑,她就是徐洁,曾经和我有过许多珍贵回忆的同学。
那是一节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徐洁她趴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打瞌睡,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我也闲得无聊,便冒出一个鬼点子——整整这小懒虫。于是我拍着徐洁的肩膀,笑着向她建议玩报数游戏,谁报到带2或者是2的倍数的数就拍手跳过,如果拍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徐洁没注意到我那一脸诡异的表情,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暗暗笑道:“今天你算栽在本姑娘的手里了,可怜你那一世英名要去见阎罗王喽!隆咚锵,好戏开场了。”我若无其事的报着“1”,徐洁刚想喊“2”,便马上反应过来,举起手“啪”的拍了一下,拍完后有些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IQ太低,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也好意思拿出来“陷害”她。对她的洋洋得意我视而不见,继续报着“3……5……7……”,我每报一个数,便有一声脆响传入耳中,循声看去,只见徐洁虽然依旧警惕地打量着我,眼神中却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一顾,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一边报数,一边暗自嘲笑起徐洁的自作聪明,她还不知道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什么意思,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瞟了一眼徐洁拍得通红的手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无比骄傲,我才不要她受什么惩罚呢,我真正的目的是看徐洁那拍得通红的像小猪蹄似的手。“丁零零”下课铃响了,好戏闭幕。我看见徐洁揉着通红的手,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这时徐洁才反应过来被我耍了,骂了句“去死”便满世界追我,要把我给“杀人灭口”,结果我也没尝到什么好果子。
小学的生活丰富多彩,我与同学之间的故事是我永远珍藏的一份美好回忆!
刷朋友圈的时候,竟然发现小时候的玩伴都生孩子了,我立刻截屏发给室友说:你看我同学都生孩子了。
室友冷不丁地回了一句:然而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我发了个哭瞎的表情说:神那,用你的洪荒之力赐我一个男朋友吧。
室友见状竟一本正经地泼了一碗鸡汤过来说:每个人的人生追求不同嘛,总得往各自的人生去的。
方向不同,而又怎么一起并肩前行呢。
暑假回到家里,我又翻开来了初中的毕业照,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放大了点,其余并没有什么变化。
照片上的面孔,一个个在我眼前划过,有好些人一毕业就没有再见过,当在脑子里尽量找出与他们有关的细节时,还是有零星的碎片闪过,这些人好像都很熟悉,但是一切都好像只是在梦里发生过,都显得那么的虚空。
照片上的她,和现在的她截然不同,那时候素颜的她脸上笑的并不那么自信,大概是很少拍照的原因,她的表情笑的很僵硬,年少的幼稚全靠着僵硬让人可以辨别出来。
出于好奇,我又点开了朋友圈看她孩子的照片,眉眼很像她,其余部位很像她老公。我一直以为老公这个词汇离我很远,从没想到和我同岁的她都已触碰了更远的词汇妈妈。
初中的时候,我们同班,她是学校的尖子生,科学数学很厉害,正常发挥的话考个好的高中根本没有问题。
一次英语考试,共有8面的试卷整张桌子都放不下,长长地垂到桌边,做题入神之余,她放在桌头的铅笔不小心一滚,便滚到了前桌的脚下。
那时候考场上的顺序都是按照平时考试排名来排的,她的前桌是隔壁班的大学霸,因为名字最后一个字是泽,我们便都叫他阿泽。
紧张之余,冬雪悄悄移开自己的椅子,慢慢挪到前面的椅子旁,正要伸手去捡,却碰上了阿泽的眼睛,阿泽也正要伸手帮她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出了考场回家的路上,冬雪竟反常地提议说要绕远路回去。
刚开始我还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可以早点到家,反而要浪费时间绕远路呢。
我抬头望去,竟发现,夕阳下,原来阿泽就背着斜挎包走在我们前面。
我指了指阿泽的背影坏笑着说道:就因为他啊!
她脸上泛着微红,对我点点头,心里的欢喜难以抑制。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在十五六岁的少女心里埋下了爱的种子。原来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连绕远路都会变得如此幸福。
我想,什么时候,我也会爱上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男生。
我们披着夕阳的余辉,走在回家的路上,话题结束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彼此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那个王子,骑着白马,驾着彩云从天上飞下来,把手伸向我们,带我们逃离现实,飞向世界的那一端,幸福到无可救药。
后来初三毕业后,我去了隔壁镇上的一所学校,那年阿泽和冬雪都默契地发挥失常,没有考上我们县上最好的高中,阿泽去了同我一样的那所高中,而冬雪没再上学。
中考成绩出来之后,冬雪在家哭了好几个晚上,她一开始就和我说过要是她没有考上县上最好的高中,她爸妈就不给她念了。
后来隔壁邻居们都劝她妈说:冬雪成绩这么好,不给她读高中就可惜了。
然而她妈本着女孩子读书没有什么卵用的态度,又补充道家里的妹妹初黎还要上学,也需要花钱呢,你们这么善良,你们供养她读书好了咯。
她妈妈这话一出,便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毕竟她家还有一个坐牢还没出狱的哥哥。
出了学校的冬雪,便进了一家服装店当导购员,毕竟新手一个月也才1500的工资。服装店管吃管住,花季的她虽然也爱美,可是衣服却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她把能省下来的钱几乎全交给了家里。
刚开始前几个寒暑假的同学聚会,冬雪都还是会去的,我们常常调侃她,问她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她都是笑笑着摇摇头。当人群都散了就剩我和她的时候,她才凑过来问我关于阿泽的情况,我知道她还是眷恋着阿泽的。
后来又一段时间失去了她的消息,当我回到家时,我围着我妈在厨房里转悠,我妈突然略带得意地告诉我说:冬雪现在正和你表舅谈恋爱呢!
什么,我表舅?我表舅他多大了。我听到表舅就莫名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和冬雪差不多,大个一两岁左右。
谢天谢地,幸亏冬雪不是和什么大叔在一块了,不过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问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啊?
冬雪她妈在你表舅家做工,觉得你表舅家里条件也蛮不错,就经常让冬雪有空的时候到厂子里去给她帮忙。
我想了想,这是很有可能的,虽然冬雪爸妈待她不怎么样,可是她却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后来你表舅家也觉得这姑娘很能干,以后也会是个很顾家的媳妇。然后我当媒人,他们就开始交往了,每到周末的时候,你表舅也会开车带她出去遛弯,两个人还处的挺好的。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受了这么多苦的冬雪要是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摆脱那个累赘的家,也就够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约是在年底的时候,我妈又开始对我说:你说冬雪她妈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都不害臊。
害臊?我猜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
你都不知道,他们刚交往没多久的时候,她妈就当着厂里这么多人的面问你表舅说你和我们冬雪上床了没有
我天。我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么隐私的事情在私底下问就已经够不好意思,还拿到台面上来说。
你都不知道,更离谱的事情还有呢。
什么?
冬雪对你表舅说,让他借她五千块钱过年,说是什么没有这五千块回家不好交代,要是不拿出钱,两个人就分手。你表舅越想越不对劲,这谈一场恋爱怎么前前后后都在讲钱,把这感情的味道都给变了。后来就分手了。
那些话肯定不是冬雪自己的想法,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不用脑子都可以知道这些话都是冬雪她妈给怂恿的,后来她们分手了之后,我也没见他俩有多难过多舍不得,大概,一开始就以金钱为目的爱情,都未曾付出过真心。
那时候年少不懂事,人啊,总要现实点才好。
而冬雪她现在孩子的爸爸,就是她的第二任男朋友,和我表舅分手还没多久就交往了,是她做导购员的那家店店长的儿子,从照片上来看,应该和她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她和我表舅家闹僵了之后,和我家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僵硬了,就连带上我,她也都没怎么联系了,我也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也没有机会上微信和她聊聊天。
高三那个寒假回家,我妈说:冬雪已经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这个消息比之前的都让我感到吃惊。在小姑娘的世界里,怀孕接下来就该是打胎了,怀孕这个词就犹如一个恐怖的黑暗字眼让人紧张。
她怀孕多久了啊?我还是完全接受不了。
也没多久,就两三个月的时间。
哦.........我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不知该说些什么。脑袋里都是两三个月前的画面,我在想那时候阿泽在干嘛,两三个月前的阿泽又在一次月考之中拿下了年段的第一。而冬雪......在别人的被窝里寻欢作乐。一联想到一些不该去想的画面,我就整个人起了起皮疙瘩,这一切的一切都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我妈在旁边继续说道:冬雪她妈真的太不会做人了。
她妈?又是她妈?她妈又怎么了。
初黎不是也念高中了吗,你也知道她成绩很差,她妈妈却花钱给她上了一所职高,你说说当初要是给冬雪上了高中,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怀孕了。
我点点头,是啊,虽然上不上高中好像没有什么重大的关系,也不是上了高中将来就一定有好的出路。但是一个沉浸在校园里和另一个埋葬在社会上的孩子,他们的未来格局和眼界都是截然不同的。
要我说啊,这孩子还没长大,就该在学校里放着,走出社会之后,一切就好像被按下了快进的箭头,美好的青春就一下就过去了,马上就生儿育女,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完全没有了自由。
我妈说着,我知道她是在感叹她自己同样的命运,她在21岁时就生下了我,一直照顾我到现在,她总说一结婚,所有的欢乐,大部分都结束了,所以啊,不要过早地结婚了。
不过还有更离谱的呢。
什么?
冬雪她妈妈硬要那家店主把这几个月的'工钱算给她。那家人说都付了三万块的礼金了,都是一家人了,讲钱就见外了。
那她后来工资有拿到手吗?
当然没有了啊,自己家里人看店哪有付钱的道理。冬雪她妈啊,这一辈子就在冬雪身上打算盘,可是这千算万算,把自己都给算进去了,就为了固定的三万块钱,把可以变多的活期给丢了。还弄得女儿这儿早怀孕,唉,冬雪也是命苦的孩子啊。
记忆像漩涡似的把我带回了那时候年少。
我和她一直都很熟,从我家到她家不到3分钟,然而我却很少到她家里去,因为我不敢。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一起只穿着一件小裤衩就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那天中午,太阳火辣辣地,我撑着把小花伞,手里揣着一块钱纸币,我是准备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根冰棍的。
我打后门走过,刚好路过她家前门,下午的空气热得都快凝滞了,背后的汗狂流了出来,衣服穿在身上,粘糊糊的。
突然我听见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叫着我的名字,我疑惑地回过头去,发现是她爸爸站在她家门口叫我的名字。
来,我们家冬雪和初黎找你一块玩。他见我转过身来,眯缝着眼看我,便向我招了招手。
我看了看小卖部的方向,捏紧了手里的纸币,满手的汗,便往她家走去。
每天去她家玩这件事情,早已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我家里没有陪我玩的小孩,所以几乎一有机会,我都会上她们家去,坐在铺着草席的泥地上,手里拿着穿好线的绣花针,一进一出地在一块布上缝缝补补给洋娃娃做衣裳。
我三步并两步地逃离这被太阳直晒的大地,往她家去了。
我像往常一样,跨过她家的高门坎,收起伞靠在门栏上。
刚进去时,我眼前都是太阳的光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待我看清时,我看见冬雪坐在桌边的板凳上,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我快走到她身边,晃了晃了她的肩膀。冬雪,冬雪,你怎么了?
她一把推开了我,我又走上前去,蹲下来,透过她手臂的缝隙,看见了满是泪痕的眼角。冬雪,你怎么哭了?
突然,一双大手架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丢在地上,幸好她们家是泥地,还没有把我摔得多疼。
谁他妈告诉你说冬雪是捡过来的?那个男人红着脸,脖子上粗大的青筋爆了出来,用着最大严厉的声音责问我。
我,我……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是我说的,确实是我说的,那会,因为我拿过冬雪给娃娃做的衣服,说好丑,她说你的才丑,接着用绣花针戳了我大腿一下,我哭着从草席上蹦了起来,带着哭腔说你这个捡过来的孩子,没有人要的孩子,我要去告诉我妈妈。
我哇哇地哭出声来,不敢承认这个确定的事实。
冬雪擦了眼泪跑过来,挡在我面前说。哭喊着你不要打她,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就是捡过来的,就因为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你们衣服要我洗,碗也要我洗,地也要我扫,为什么初黎就不用做这些,她还能吃好吃的,而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不就是因为我没人要吗?
还没等冬雪说完,一个耳光狠狠地就落在了她的脸上,站在我面前的她,眼角的泪水是黑黑的,脸上的五个手掌印红得很鲜明。她没有哭出声来,强忍着泪水,瞪了一眼她养父,跑走了。
我哭着正要追过去,却被她养父抓起来丢在了门外,他依旧瞪着大眼爆着青筋警告我,要是我再胡说八道就把我嘴给缝起来。
我抹着眼泪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回家去,忘了撑伞。回到家之后,妈妈一直在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个没完,我歪着嘴只是哭,一个劲地哭。
再后来我再也不敢在她父母在家的时候上她家去玩,每次都是站在楼下,她头伸出窗户,对我招招手,小声地说我家没人,你上来吧。要不就是我在他们家玩,她父母突然就回来了,她就会偷偷地把我从后门送出去。快走快走,别被他们看见了。每回我都是拿着冰冰棒,悄悄地摸到她家后门去,用我们俩的信号把她叫出来,两只手一头拿着冰冰棒的头部,另一只拿着尾部,弓起膝盖,从上而下,快速地让它落在膝盖的大骨头上,就这样,冰冰棒成了两半,一半给她,一半给我。
就这样,我们年幼的岁月都差不多在和她的养父母在捉迷藏中过去了。
每回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当初我在村口捡到的五块钱,那时候我们特意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买了两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你咬一口我的,我咬一口你的,吃的满嘴的白胡子然后嘿嘿地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
如今我还记得她坐在我隔壁认真做数学题的样子,我还记得她在小河边蹲在一个比她都大的盆子在洗衣服的样子,我还记得她专心给洋娃娃扎头发的样子,我还记得她暗恋隔壁班男孩脸红的样子,我还记得她因为陪我到小溪里抓鱼而被父母打的泣不成声的样子。
然而,如今我们都朝各自的人生去了。
生活中的故事很多,创造故事的人也很多,我和同学的故事更多。
与班上的同学刚认识的时候,我们之间相处还带着一些不自然,等到慢慢的熟悉了,这下,我们之间就毫无芥蒂的闹腾了。
那是第一个学期的时候,为这个人最容易自然熟,所以班上的同学们与我大都玩得不错,一到下课的时间,这时候就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的舞台了,我们在教室里追逐打闹,我们窜过来奔过去,玩得好不自在,不过我们太肆无忌惮了,也玩得太忘乎所以了,所以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意外,只见正追着我跑的一位同学,身子突然地被绊住,脚下没站稳,直接就扑地上了。
教室里的环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同学都望着摔倒在地的那一位同学,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只见地上原本摔下去后一动不动的同学,突然之间伸出手,方向直接朝着我抓了过来,因为他摔了,我自然也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完全没有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哈哈,我抓到了。”我得意的说出身,一骨碌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样子完全没事,这到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他抓着我紧不放,我双手举起自动投降。
经过这件事后,我与同学们在教室里玩闹收敛了不少,尽管那位同学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却还是让我们心有余悸。
这件事过后,我与班上的同学们,没有玩得这么闹腾了,虽然教室里少了我们奔跑的身影,但是又多出了我们的争执,我们转移了方向,玩起了象棋呢。在玩象棋的过程中,两人对战,然后周边围了一圈观战的同学,讨论声不时的响起,若是一方将另一方的棋子吃掉,这时争执声就响起来了。
我与同学们的故事还有很多,这不过是故事中的一小页罢了。
周华是我的大学同学,那时我们住同一个宿舍。还记得我走进北大的第一天,在宿舍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当时的周华,只是一个来自北京市昌平区南口镇的很土的小男孩,一个充满了梦想,却不知道梦想该在什么地方落户的青涩少年。因为他家是部队的,所以最常见的就是他穿着旧军装的身影。
他告诉我,一切都会有的。
关于周华,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在大学第一学期的时候,有一天我坐在床边对着窗外发呆。从农村来到北京大学的我,普通话说得不好,学习成绩跟不上。当秋叶从窗户外面的杨树上瑟瑟飘落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忧伤,所以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我真的好想家,好想回到农村啊。”周华刚好在宿舍,他默默地递给我一个苹果,说了一句:“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在大学生活中,周华有两件事情让我记得最清楚。他总在背诵一本叫做《a man who escaped》的中级英语教材。他不断地高声朗读,到了滚瓜烂熟的程度,逐渐成为我们班口语最好的学生之一。我后来开始背《新概念英语》,部分原因是受了他的影响。第二件事是他会拉小提琴,因此在班级联欢或者系里联欢的时候总有他演出的身影。这也让我这个乐器都不知道怎么拿的人充满了羡慕。当时我们的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挨得很近,楼道有个窗户正对着女生宿舍楼的窗户,周华经常到那个窗户边拉小提琴,大概是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吧,可惜好像没太成功,有时还会被女生吼一声:“能不能别拉了!”当时北大风靡抱着吉他唱歌,所以周华不久也转向了吉他,后来他成了自弹自唱的一把好手。
我在北大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物,成绩不优秀,也没有太多的动力去追求优秀。周华不一样,他的自制能力很强,规定了学习目标就一定要设法完成,睡觉起床都特别有规律,凡是想学会的东西都很专心地去学,结果他在大学期间英文水平直线上升,到大学毕业时已经是我们班的佼佼者。他也成了我们班第一个出国读书进修的人(女同学嫁到国外的除外)。他在文艺方面也体现了出色的才能,当我在北大连皮鞋还不知道怎么穿的时候。他已能够很出色地出入北大的各个周末舞场,用优美的舞姿吸引众多美女的眼球了。
到大四的时候,中国已经实行改革开放,追求物质享受开始渗透到大学生活之中。我记得我们班有一个同学,从日本带回来一个随身听,配了立体声耳机,当时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耳机。他把耳机塞到我们每一个同学的耳朵里,美妙的音乐就从耳机流到我们的耳朵里,让我们惊叹“天籁之音”的美好。
他的梦想曾让我张大嘴巴。
北大本来是一个学习的世外桃源,学生们除了泡图书馆,天天大谈尼采、叔本华的言论之外,就是纯情地恋爱了。但随着物质生活的渗透,大家的眼睛也开始看到了外面世界。由于我们是学习英语的,得风气之先,会谈论一些物质生活的话题。记得有一次在宿合,我说我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辆崭薪的永久牌自行车,结果周华说,他的愿望是未来拥有一辆保时捷汽车,我记得我当时的反应是张大了嘴合不拢的感觉,觉得这是一个几辈子都不能实现的梦想。
中学时代我有位最好的同学小丽,她和我同桌而且还同岁。她爱笑,而且是下巴那儿一笑有个浅浅的坑儿,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加上眸子里都是笑意,特别可爱。
我两个都是复习生,我文科成绩好,她的理科成绩棒。可以说全班同学,和任课老师都对我们两个刮目相看。
小丽的爸爸是正式工人,在八十年代初期,她家的生活条件是很好的那种。
尽管小丽身上穿的是洋布的花衣,和一条包皮布被染成深青的长裤。鞋子是她有工作待嫁的表姐穿过的平底浅色鞋子,发型是她妈妈给剪的当时很洋气的那种短发,尽管她身着粗布却难掩饰她的英气。
当时流行的确良和的卡布料做衣服。老师们和同学们穿着没什么两样。而且我们的个子和老师们差不多,也许是我们的气质很好吧,有好多次新来的实习老师,误认为我们也是老师呢!
恰巧我们是同桌,又都是班里来的复习生,我偏科,文科成绩偏好,这就预示了我后生要不负农民这个光荣称号了。小丽理科成绩很棒的,我们两个成天的问题,能把老师问得反过来问我们,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最大悲哀……
那一年我们又一次高考落棒,小丽重新在县二中从高一重读,三年后考入西安理工大学,这是后话。
有一天我问小丽:”你家有你爸爸大工人当着,你妈咋叫你穿包皮布呢?”她一笑那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简直成了她特有的包装,笑得开心:”我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常教我们吃穿不看别人,将来靠自个儿。所以这会我们只有好好学习最重要。”
我开玩笑地说:”那我也体验一下穿土布的滋味儿。”小丽调皮地笑着说:”那俺也洋气洋气呗!”
于是我们偷偷地在她与另一位化学和数学老师合住的宿舍里换过了我们彼此的衣服。我穿上也没觉着太土,而且把我刚买的新浅色有小高根的凉鞋也给她换着穿了。
住宿的女生只有小丽一个人,放学我是班里最晚走的一个,因为学校就设在我们村,化学老师要考师范学院,把我留下给她辅导语文,和写范文。数学老师磨不开面子,语文不会也不去问同事和我,在哪儿自言自语着。唉!这些老师们都是靠门路进来的。所以那时,老师和学生自学的气氛是很高涨的。
我母亲做饭是非常好吃的。特别是她调馅的手艺很好,包包子,包饺子,就是不放猪肉,吃起来还特别的香。我向母亲说明我与小丽的友谊,每次母亲做了好吃的都会让我带给小丽。
毕业前,同学们都互相赠糖块儿,当然还有各科的任课老师们。那一天中午,小丽和另一位女同学来我家找我,告诉我说糖果早已替我买好了,那一次,我在同学们面前是很骄傲的。
高考时,午饭我们都带着两张烙饼,她们的都是用苏打起过在锅里干炕的。而我母亲烙的是用开水泼过加生面和好,裹了大葱和花生油的。吃起来一层一层的,香味扑鼻,还软和。我们带着这些找一家当时城关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四位复习生做在一起,我分别尝她们的干饼,她们瓜分我的油饼。四人当中的另一位在十二班复习的也是我高中时的同学英,还有复习时的同学分。英后来考上了河北师院,现在任教于二中。
在此后的岁月里,小丽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等再次见到她时,是我去县文化馆听省民俗专家当时文联主席袁学俊的文学创作讲谈的路上。一身华服的她做在她男朋友袁的摩托车上,我们见面时,我反反复复就一句:小丽,你说为什么我做梦老梦到你呢!上学时个子最矮的调皮鬼袁,做了最圆滑的解释:”那还用说,是你特想她呗!可小丽想不想你可就另当别论了!”小丽嘴角一咧:”我也老想你!”袁仍然打趣:”不会吧?理应想本大人才对!”我逗袁:”当年能和老师吵闹的人居然当了孩子王,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袁听了哈哈大笑!当时是八七年的秋天。
再次碰到是在新乐市地道桥口,她告诉我她家的地址,并说她在厂子里是工程师,老公没变,还是袁,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长得像极了袁,”今天就到我家去吧!我盛情招待!”我说:”等有时间吧!””要去得对到礼拜,不然你得给我做饭。””行!俺是劳动人民,你是大资产阶级,理应被你剥削。”她说:”你还别说,俺不造化肥你地里施啥?你不产粮食俺吃啥?所以我们是平等的!”我说:”哈哈!就是这样的!等你当了总理,叫俺巴结你门儿都没有。”
当有一天,我带着十一岁的儿子来到她家做客时,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了城市人奢侈的生活。小丽的老公,听说我要来,冰箱里头一天就包好了饺子,一锅牛肉,在锅里焖了一夜,什么狗肉,鸡呀鱼的,还有各种素菜摆了满满一大茶几。看到我们诧异的问:”墨怎么没来?我为他准备了名酒名烟。”我说:”他没在家。”
袁笑哈哈的说:我听说他出去了,这年头有本事的老师大都出去找饭吃去了。他出的书找过我,可我们学校不比乡中,我又是副职,没能帮上忙,很是惭愧。”
我说:”镇中几年不开支,我又带着孩子,出书的费用是王校长出的。书已经售完,他呢,在作文报有他的一个专栏叫书的名字,这些年都靠买文为生了。现在他在外面,工资还行!只是我白白上了几年学,算是白上了。”
小丽说:”等孩子长大了,你也可以在地里大作文章,一般的农作物可以改换成效益高的品种。那一行都能出状元。”
我和小丽在她家厨房一边做菜一边回忆我们的中学时代,我很感慨地说:”你的妈妈当年教育子女的方式方法是很成功的。接下来,就该看我们这些为人之母的了!”
小丽听了笑得下巴那儿依旧还是有个浅浅的小坑坑,一排洁白牙齿依如当年,那种自得的笑容里还依然透着纯真,开心……
第二年冬天,我在市中医院生了我的宝贝女儿。有一天,小丽和袁提着营养品来医院看我,并问缺被子小床啥的。小丽说:”还是当农民好,罚些款,开除不了你,儿女双全的。多好(得音)呀!我都羡慕了啊!”袁问:”墨呢?生了女儿还不回来,这忒讲不过去了哈啊!”我笑着说:”他受人家管制,我上手术台时,他出去转悠了一下,三姐急得拐着腿去找他没找着,等他上来,我们娘两个早到这个病房了。等大姐来时,我哭得那个伤心,气得三姐牙都疼了!”三姐也埋怨:”你说他,他还说,看着没事儿。就溜达一会儿。”小丽问:”那回家了有谁来照顾你?”我说:”头一次做月子,就没人儿伺候,没公婆,也走过来了。当农民皮实。”
袁说:”出院时,打电话,我开车接你。” ”不用,医院免费接送,就不麻烦你了。结记着我儿子的成绩,督促着点儿他吧!””哈哈!我和他们挺熟的,你儿子一看到我就赶紧地打招呼,我看将来必是做大卖买的材料。那嘴好使得咋都不像你们两个呢!”我说:”肯定不好好学习,都来歪的了。该揍他时你就可劲儿地挟他!”袁说:”有一次他的牛仔裤正膝盖哪儿有两个大窟窿,我老远就喊过他来,一问说是同学故意给弄的。你说这帮孩子,和当年的我们真的是没法比。我们穿补丁裤子是生活所破,你说他们把好端端的裤子给毁咾。我这校长也不好当了。”我突然想起当年小丽的包皮布裤子,暗暗的感慨着……
如今我的女儿也进了中学,进学门儿,光盛衣服的包包就鼓鼓的,每次去学校还要提一箱酸奶。
的确良和的卡早已淡出人们的生活,不管是国家干部还是农民,皮衣,尼子衣还有美容,美发,早已没有了身份之别。学生上学也都是寄宿制,穿着让他们穿好的吃好的,放学时,学校门口停满了私家车和各种车辆,我们那个靠走读的中学时代真的成为了历史上一页……
讲起张同学,我们班有许多同学都会认为他很顽皮,但我却总能想起那件事……
那天下课时间,他在和同学们一起玩尺子打战,而我坐在他后面写作业。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把尺子“咻”地一声,划过了我的左手手心,鲜红的血流出来了。我的心中自叹倒霉:哎,写个作业都会受伤,运气也太背了,怕是肇事者又不会出来认错了吧?这样想着,我翻了翻书包,找了张餐巾纸包着,准备下楼到医务室去了。
“小邹,你怎么样了?”我随着声音一看,咦,是张同学。“小邹,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去医务室吧!”他带着一脸的真诚,我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感觉此时他不是大闹课堂的“小猴子”了,而是一个害羞的男孩。
在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安慰我:“小邹,你这个伤不重,应该只要涂些红药水就可以了。没关系的,伤口过几天就好了。还有真是抱歉,误伤到你了,我明天送你颗糖吧,作为赔礼。”没说几句话,医务室就到了,校医看了就给我涂了点药水,我们俩个就一起上了楼。
下午,我回到家,想:张同学说的是客套话吧,陈老师说过学校里不能带吃的,这应该也只是安慰我的吧。
第二天,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拿来了一颗糖来学校,我问他为什么,他答道:“做人要说到做到!”
张同学虽然顽皮,但他勇于承担错误和说到做到却值得我学习。
班会课上,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望着黑板上“学会宽容”四个大字,不禁又一次回忆起了思齐。
她,瓜子脸,双眼皮。爱扎马尾辨,无论走路还是跑步,马尾辫就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好似一个小精灵,时时跟在她身后。
第一次见到她,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她坐在公园的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那儿安静地看着书。我走进了她:“你好!”
她抬起头,冲我笑笑:“你好!”你也喜欢看《窗边的小豆豆》呀!我看了一眼书的名字,对她说。
“嗯”《窗边的小豆豆》让我明白,童年是最独特,最具有价值的,是永恒的。童年的美好旅程让我学会了理解与尊重,也收获了笑容和感动。
聊着聊着,我发现我俩的共同点和共同语言很多,于是,这一天,我拥有了友谊,后来,当老师介绍这位新传来的同学时,我才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
还记得一个星期六,我去她家玩。一进她家,我就开始参观了,我这儿看看,那儿翻翻,当我的目光瞥到那个地方,我惊呆了——在电视柜上,一致精美的陶瓷兔。我快步走到跟前,拿起兔子,一双水蓝色的瞳孔放射出迷人的光彩,一双雪白的长耳朵向上竖起,两颊上透着两股红晕,像极了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它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与它那清澈如水的瞳孔配极了。陶瓷兔,看得入神了。
“喂,你要喝的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滑,只听“呯”一声,那精致的陶瓷兔应声摔下,在地上打滚……
“啊”!我喊了一声,赶紧蹲下身来,拾起兔子,兔子并没有全碎,只可惜那一双雪白的长耳朵摔掉了!
思齐看见后,并没有训斥我,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小兔子哈哈……变成“小秃子”了!”
我低头一看,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小兔子没有了长耳朵,到特像一个娇羞的“小秃子”。
就这样,思齐以宽阔的心胸平解了这件事。“小秃子”呢,就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每当我回忆起这件事,我都在心里默默的想,宽容是一场滋润心灵的春雨,宽容,是一缕温暖人心的阳光,他能温暖我们,照亮我们。
那虽然是上一个学期的事了,可是,因为我很感动,所以我感到特别难忘,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天要上美术课,老师要我们做贺卡,所以课前要我们一定要带卡纸。但是我家没有卡纸了,所以只带了几张破破烂烂的碎卡片零时充当一下,可我平平凑凑就是没有办法可以用来做贺卡。
那时候,我和高健群是最要好的朋友。高健群看见我只带了一点点卡纸,在哪急的抓耳挠腮便关心地问:“这一点够吗?”我沉默不语,眼睛有点红。她见到我这样就飞一样地冲到座位上拿了一张最大的黄色卡纸后又“飞”回我的座位上,把卡纸递给我,说:“这行了不?”“谢谢,我一定还给你”,我激动地说。她装出一幅不高兴的样子来,她没有说“好”,而是反问我一句说“我们是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她问。“是,是!”我连忙回答,生怕惹她生气。一生气就不给我卡纸了.“是朋友就不用还”她坚定地说。
当时我十分激动,我真的好想哭,因为我当时不喜欢得到别人的帮助甚至是朋友,我觉得那张卡纸里包含着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容易写,但是想真正得到它却很难,这两个字就是“友谊”。在这件事后我懂得了朋友之间“友谊的重要性”。高健群她让我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友谊。
进入初中后我和高健群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十分怀念和高健群之间的友谊,我高键群虽然不在一起读书但我相信我和高健群的友谊终将不会改变。
我十分怀念过去的时光,但时间一去不复返我将用快乐的心情去迎接以后的挑战。
下课了,我和王瑞阳、钱中昊玩“蛋神奇踪”。我们先猜拳,谁当“魔界使者”,结果王瑞阳当“魔界使者”,我和钱中昊猜拳,结果我先上,我当“奥鹰格特”钱中昊做替换准备。
“魔界使者”出了“冰龟罗客”然后我们转了三圈,只听“杜兰奇”,“图帕”我的“奥鹰格特”和“冰龟罗客”战斗。“奥鹰格特”的蛋壳变成了武器,我的“奥鹰格特”的武器是一把长剑“冰龟罗客”的蛋壳也变成了武器,它的武器是长矛。“奥鹰格特”“冰龟罗客”拿着自己的武器向对方打去。
这一场战争是我赢了。“哦,“冰龟罗客”归我了。”我高兴的说。“这次算你们狠,下次不饶你”“魔界使者”说,然后飞走了。
在学习生涯里,除了学校、老师的陪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有要好的同学。好同学如益友,更像知己,一起度过在校的时光。
刚进初中,我还不太适应,学习能力下降了不少。在面对许许多多的试卷时,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处处碰壁,正当我抓耳挠腮时,只感觉背后一震,转过头,原来是军训认识的人。“嗨!还认识我吧,在这儿发什么呆呢?”我指了指书本,无奈的摇摇头。“不介意我来教你?”眼睛一亮,我连忙摇摇头,她坐到旁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遍遍地说给我听。不论我何时找她,她都一如既往的耐心解答。
感谢她,在遇到难题时给我帮助。
也许是刚接触到新环境还不太适应,没有做好充分的复习,第一次大的测试,如意料之中的失利了,走出考场,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耳边传来了同学们对着答案的声音,心就像是落进了万丈深渊。“哎,想什么呢?”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别提了,考得很差。”我摇了摇头,狠命地把眼中的泪水压回去。“以后的路还长呢,何愁考不好。”我侧头看她,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深呼一口气,抬头原来天也很蓝。 感谢她,在我失利时给我鼓励。
在后来努力的日子里,不服输的我一直要在茫茫人海中崭露头角。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取得了好成绩。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充满了骄傲,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明亮又犀利,原来她看穿我了。
感谢她,在我骄傲时点醒了我。 这就是我的好同学,我的好朋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亲密而又保持距离,我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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