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玉米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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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在玉米里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每天都是新的开始关于过日子来说也是有不一样的特殊情况的,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关于自己的日子就是特别的,那么下面介绍碎在玉米里的日子,一起了解一下吧

碎在玉米里的日子1

文 / 莫言

多年前我跟一位同学谈话。那时他太太刚去世不久,他告诉我说,他在整理他太太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条丝质的围巾,那是他们去纽约旅游时,在一家名牌店买的。

那是一条雅致、漂亮的名牌围巾,高昂的价格卷标还挂在上面,他太太一直舍不得用,她想等一个特殊的日子才用。讲到这里,他停住了,我也没接话,好一会儿后他说:“再也不要把好东西留到特别的日子才用,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日子。”

以后,每当想起这几句话时,我常会把手边的`杂事放下,找一本小说,打开音响,躺在沙发上,抓住一些自己的时间。我会从落地窗欣赏淡水河的景色,不去管玻璃上的灰尘,我会拉着家人到外面去吃饭,不管家里的饭菜该怎么处理。生活应当是我们珍惜的一种经验,而不是要捱过去的日子。

我曾将这段谈话与一位女士分享。后来见面时,她告诉我她现在已不像从前那样,把美丽的瓷具放在酒柜里了。以前她也以为要留到特别的日子才拿出来用,后来发现那一天从未到来。“将来”“总有一天”已经不存在于她的字典里了。如果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有什么得意的事,她现在就要听到,就要看到。

碎在玉米里的日子

我们常想跟老朋友聚一聚,但总是说“找机会”。

我们常想拥抱一下已经长大的小孩,但总是等适当的时机。

我们常想写信给另外一半,表达浓郁的情意,或者想让他知道你很佩服他,但总是告诉自己不急。

其实每天早上我们睁开眼睛时,都要告诉自己这是特别的一天。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是那么可贵。

有人说:你该尽情地跳舞,好像没有人看一样。你该尽情地爱人,好像从来不会受伤害一样。我也要尽情地跳舞,尽情地爱。

你呢?第一件事是不是与好朋友分享这想法?

你看完这篇短文后,可以马上起身去擦桌子,或洗碗;可以把报纸放一边,闭起眼睛沉思一会;也可以把这篇短文拷贝下来,传给很多朋友。

活在当下,顺其自然。

碎在玉米里的日子2

光秃秃的黄土高原,不断有风卷着土屑在舞。沟壑切下去,便有了一道道陡立的土壁。陕北人在这土壁上凿了十几眼窑洞,于是便有了麻庄。麻庄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好几代了,就那么十几户人,仍然没有电流,没有拖拉机,没有书本,但有黑的灰的骨架不大的毛驴。毛驴在这儿最对得起人,它可以代替麻庄人做好些活,拉磨,驮粪,犁地,麻庄人依然收获吃饭。殊庄人依然过得挺不错。麻庄人都这样认为。

亚子长得五大三粗,有高原一样的气魄,在那高坡上种完庄稼,便蹲在村前沟边,与众人闲扯消遣。每日早必挑上筐子在盘绕的坡道上拾些驴粪,冬日时随着北窑前阳光里的人尽摆龙门阵。早早就有了婚约,老根的女儿葱儿长得相当出息,亚子从此懂得了人世间什么叫作满足,隔三差五总去老根家挑水劈柴,老根总说葱儿的运气不错。

外地来了一个打井的汉子,老根喊了亚子去帮忙。

汉子不高且瘦,在老根的院里择了井口,跳下去,象老鼠一样蜷着身子不停地向下刨。锉刀和圆锹很灵活地把土装进竹筐中,亚子就在上面摇着轱辘绞上去。土很重,老根帮着亚子绞轱辘,然后又换上葱儿。筐子碰到井壁上,土粒哗哗地落下去,汉子的身上就落满了土,每次爬上井都象土猴儿。亚子的眉头皱了皱,心中掠过一丝隐隐的怜悯。

“你们那儿遭灾了?”’亚子问。

“没有。”汉子说。

“家里过不去?”亚子又问。

“没有啊。”汉子不解地看着他。

“哪为什么要出来受这份活罪呢?”

汉子笑了,摇摇头,继续下井干活。汉子在井下开始讲他们的家乡。家乡盖起楼房,家家都有余粮,很多会搞生意的人都有很厚的收入。亚子和葱儿纹着轱辘听着,下面的声音很亮地传上来。我不会搞生意,便揽上这个活儿干,虽然苦累些,但每年可以挣好几千元。汉子说。亚子更是吃惊。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亚子觉得这个数目太大。买台拖拉机种庄稼,跑运输;别人早就有了,我也想有。汉子说着,刨土的声音更是铿锵有力。亚子出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笑了。

以后的饭菜更加上进,后些日子葱儿把油糕炸得焦黄无比,亚子和汉子都觉得满意极了。葱儿间或显得活泼开朗,间或又抑郁无语。井筒不断深入,亚子和葱儿都觉得汉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听他说话时都很吃力。

井打成时,葱儿跟着汉子跑了,老根站在沟边破口大驾,黄土高坡上到处肆荡着他的声音。

亚子蹲在崖头,眼睛充了血,盯着通住外界的小路,久久不语。脚下就是自己的麻庄,那一一溜儿大小不一的窑洞,窑洞上就是秋天的庄稼。庄稼长得很好,今年依然可以吃饱肚子,但他觉得这里的人这里的窑洞以及高坡上部早星点点可以收获的庄稼都特别令人憎恶。

亚子在这里美美地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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